叶沉北呀嘿

叶沉北,啥都写。别随便关注,高三,真的没有太多时间写文

【天涯客】【后来】

 周子舒体内的七巧三秋钉被拔掉之后,在长明山上与温客行逗留了小半年,便带上他们的小徒弟张成岭下山去了——这地方一年到头冷冰冰的,虽说有一股冰山雪山特有的磅礴之美,但正如大巫所说,在此地重整经脉,周子舒得了个畏寒的毛病。

 

  周子舒本来打算的是,自己从“天窗”那个让他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逃出来之后,过上几年逍遥日子,然后找个乱葬岗,给自己扒拉个坑,等着轮回转世去了。没想到啊……周子舒看看旁边这人,刚巧这人的柔和的目光也看了过来。

 

  “阿絮,怎么了?突然看我。”温客行笑眯眯的拢过他的手,攥在手中。

 

  周子舒佯装嫌弃的扯了扯手,来来回回几个回合,他像是扯不动似的,任由此人抓着自己的手。

 

  没想到不仅保住了性命,还得了个执此之手于此一生的人。

 

  还有一个徒弟。

 

  张成岭在两位师父的“悉心”教导之下,朦朦胧胧之中就把两位师父的本事融合起来了,叫别人看了是天资聪颖,周子舒却皱着眉头,不屑的看着被温客行打的到处跑的张成岭,幽幽的说:“不过就是这个也记不住,那个也记不住,把能记住的一锅炖了而已。”

 

  他们下山之后又去了趟风崖山。温客行肯定是不可能再做那个鬼谷谷主了,此时的鬼谷里面差不多只剩一些普普通通的小鬼了,温客行稍微整顿一二,便撒手不管不顾了。

 

  他还是更愿意和周子舒做侠侣。

 

  周子舒先陪了温客行回了他的家乡,越靠近那里,周子舒就越能感觉到温客行的紧张,又或者说是恐惧,好像他每走一步,都能更清楚的看见当年爹娘的尸体。

 

  周子舒抬了抬手,轻轻的搂过他的肩膀,柔声说:“别怕,我陪你去看看。”

 

  温客行抿紧了嘴,点了点头,抓紧了周子舒的另一只手。

 

  温客行匆匆到当年这个小村子走了一圈,比当年的残墙断板好不了多少,只是少了……

 

  匆匆走过一圈,匆匆离去,但周子舒清楚地知道,他转身离去之后,叹出一口气,走开几里外,又变回了那个讨打的温客行。

 

  之后他们去拜访了五大家族及其他小有名气的家族,尤其是受“琉璃甲”事件迫害的家族,周子舒想去给他们一个真相。

 

  “我娘子就是心善。”温客行怀中抱着些中原小吃,跟着面露疲倦之色的周子舒,还要时刻替他注意那个玩心大起的和跳蚤一样蹦来蹦去的徒弟。

 

  周子舒一边捏了捏眉心一边从他怀中掏过一个东西就放进嘴里:“夫人过奖了……这什么玩意!?呸!”

 

  温客行看着周子舒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吐着那玩意,忍不住的放声大笑:“核桃酥!夫君你可喜欢?”

 

  “……丧尽天良!”周子舒眼尖的看见温客行怀中一个梨子,赶紧拿过来清清嘴中的异味,然后说,“这善事我也不想做下去了,谁爱做谁做吧!一个个都拿着刀子斧子的对着我不分青红皂白,老子还稀罕杀他们!?”

 

  温客行眉眼弯弯的笑着,心想这可真像一头炸了毛的狮子,安抚道:“夫君消消气,来吃点核桃酥。”

 

  周子舒仿佛如临大敌般的撤开了好几步,要不是他们正在小集市里,周子舒真要忍不住在这里和他开打了。

 

  周子舒想着,浪迹天涯行侠仗义得了,但不过一年光景,他们二人的辉煌事便流传开了,皇上都知道了,一心要让他们二人回来辅佐自己,他们怎肯?演了一出摔落悬崖的戏,这才得了安稳。

 

  三年过后。

 

  “师父!我回来看你们了!”

 

  张成岭已经长成大人样了,功力已经不可与过去同日而语了,性子也沉稳了很多,只是在回来看见教导他的二位师父的时候,才会有过去青涩模样的影子。

 

  他叫的那人此刻毫无形象的坐在一个小木凳上,两条腿大咧咧的叉开,头发也不系就披在身后,有两三个补丁的外衣已经被洗的褪色了,仿佛全身上下也只有一张脸还能看入眼。

 

  周子舒手上拿着一条烤好的鱼,抬眼看了一看张成岭,屁股往旁边蹭了蹭,空出长板凳上的一块让人坐的地方。

 

  “吃饭吧。”

 

  炭火上还烤着四五条鱼。

 

  张成岭嘿嘿一笑就往旁边坐。

 

  周子舒却一皱眉,动了动脚尖,指了指旁边另一个空板凳:“你坐那个。”

 

  虽然疑惑,但是张成岭没说什么,他早就习惯了这个脾气古怪的师父经常做出的一些奇怪事了,况且这鱼闻着就香,管那么多别的干什么,坐地上都成。张成岭毫不客气的拿起一条表皮金黄的鱼就吃。

 

  “徒弟回来了啊。”

 

  “嗯,师父……好!”张成岭抬头一笑,结果一看见温客行,还没笑完就愣了一下,赶紧把话说完又低下头去,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看见。

 

  温客行穿着一身墨色长衣,胸前衣襟大开,锁骨处有好几处啃咬的痕迹,一看就是有人在那里流连忘返,而且……这衣服,还是周子舒的。

 

  温客行端着一个盘子,里面是蘸料,放在小木桌上,拢了拢衣服就在周子舒旁边坐下,也拿过一条鱼吃:“这次回来带什么好东西了啊?”

 

  张成岭翻了个白眼,他觉得他这个徒弟还不如他带回来的东西重要,但是还是不敢不说,懒洋洋的跟报数一样:“套衣各十件,折扇三把,长剑两把,鞋袜各五套,毛裘大衣三件,果子酒五罐……哦,中衣买了两件厚的,定制的。嗯……还有这年我四处游历收集来,觉得师父可能喜欢的小玩意,装了一个包裹。”

 

  一听买了毛裘大衣,温客行立马笑了:“挺好挺好。”

 

  不为别的,就为了周子舒这个娇惯大爷。他知道自己害冷,但没有一件挡风遮雪还暖和的衣服,所以每年冬天温客行逼他穿上三四件衣服,周子舒觉得自己都快不会走路了,宁愿冻着都不愿穿那么多。

 

  买了毛裘衣就好多了。

 

  张成岭小声嘟囔着:“去年没买你差点把我从城东打到城西,我怎么敢忘了……”

 

  “吃你的鱼。”周子舒一根鱼刺扔了过去,他一条鱼吃完了,魔爪又伸向第二条。

 

  准确的说是第四条。

 

  吃过午饭,张成岭小憩了一会就走了。这个徒弟现在有出息了,正自立门派,重振家族荣光,还在某位大人暗中帮助之下受到了一些能人明里暗里的帮助。

 

  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。

 

  温客行和周子舒在这春风城中待了三年。温客行本以为这春风城寓意四季如春,冬天能不那么冷,结果是因为这里的春风比别处的都柔和而取的名,冬天该怎么冷怎么冷。

 

  一到冬天温客行就变成了个老妈子,恨不得一天到晚抱着周子舒。

 

  这让周子舒非常头疼,他本来都不觉得自己多怕冷,可两三层被子盖上之后,莫名的觉得这暖和和的感觉异常的舒服,头脑都放松下来了,当温客行掀被想与他同床共枕之时,被角卷起一阵风,周子舒都觉得自己矫情的打了个寒颤。

 

  长了个贱骨头吗?周子舒半眯着眼睛看着温客行,一被人宝贝似的供起来,居然还真成了个宝贝了。

 

  “阿絮……”温客行往他这边蹭了两下,跟没长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,“阿絮阿絮,阿絮……”

 

  “干啥啊?”周子舒抬了抬眼皮,作势就要翻过身去不理他,只是忘记把笑藏起来了,温客行赶忙蹭过来在他嘴边嘬了好几下。

 

  “阿絮阿絮阿絮……”

 

  现在这个人的心思周子舒已经摸透了,他这次干脆眼睛都不争了,毫不客气的说:“累,不行,滚。”

 

  “夫君你这是什么龌蹉思想!你娘子就想叫叫你,你想到哪里去了。”说完,温客行还故作娇羞的冲他眨了眨眼。

 

  这人好意思说我龌蹉思想……周子舒索性抬起一脚踹了过去。

 

  谁想到碰都没碰上温客行就哎呦一声,直接把周子舒气笑了:“你想干什么,直说。”

 

  温客行柔弱的爬到他身上,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想要……”

 

  “你还说你不龌龊?”周子舒也跟着放低了声音,稍带沙哑,磁性的声音把温客行的色心全勾出来了。

 

  温客行用手臂撑着自己,压在周子舒身上,静静的对视两秒。

 

  继而双唇紧贴,一室旖旎。

 

  微月透帘栊,萤光度碧空,遥天初飘渺,低树渐葱茏 。

 

 

 

 

*最后一句引用元稹的会真诗。

*粮太少只能自己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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